波新聞─楊舜鈞/嘉義義竹
嘉義縣義竹鄉中平村純樸的小聚落「田尾仔」,有一位阿嬤與一隻名叫「小黑」的忠狗,情同嬤孫,形影不離,阿嬤到農會開辦的照護站上下課,小黑全程跟班,這段「老人與狗」的故事照亮了田尾聚落與長照站。
小黑出生於田野,還是幼犬時就被現年86歲的阿嬤張麗花「收養」。這十多年來,兩「人」的感情好到讓整個聚落數十戶人家都說「他 (牠)們好到無法形容」。
阿嬤生活還能自理,但隨著年紀的增長,身子日漸佝僂,智力也漸退,左鄰右舍經常給予精神與物質的關懷,小黑似乎也感受到阿嬤的孤單,所以不離不棄「守著陽光守著阿嬤」。
小黑如同阿嬤的「貼身護衛」,全年無休,阿嬤走到那牠就跟到那,阿嬤在屋內睡覺休息時間,牠愛睡屋內或守在門口,隨牠自便。但只要阿嬤一出門,牠一定全程跟班,寸步不離,從未翹班。
小黑皮毛是全身黃色,但阿嬤卻從小叫牠小黑,沒叫牠「小黃」,為何如此?阿嬤也說不出答案。這個謎成為田尾聚落永遠無解的謎,小黑也認了,知道自己的名字被叫是小黑,所以,只要有人叫小黑,牠就知道對方是在叫牠。曾有鄰居故意對著牠叫小黃,牠相應不理,不鳥對方。
近數年來,義竹鄉農會前總幹事翁永寧及現任總幹事翁乃馨父女接續關懷鄉間老人的生活,啟動樂齡機制,設置「巷弄照護站」,並且派照護員駐點服務老人,田尾照護站是其中之一,這段老人與狗的故事,因此每天出現在田尾聚落居民的眼底。
田尾照護站每週一、三、五都邀請聚落老人到站裡「上課」,阿嬤及小黑都全勤,偶爾忘了上課日,會遲到幾分鐘,但從不早退,早上八點半左右,阿嬤就自己扶著輪椅當助行器,從家裡走到近百公尺的照護站「上課」,中午回家休息,下午一點半再回站裡「上課」,小黑天天全程跟班。老人與狗一前一後相隨走在鄉間小路「上下學」的畫面,就這樣成為田尾聚落最美的風情。
小黑到照護站後,站裡站外似乎就變成牠的「天下」,教室進出自如,多數時間都惦惦的趴在阿嬤的椅子旁跟著阿嬤做「學生」,阿嬤起身牠就知道下課囉,立馬起身自己開門衝出去遛躂。
小黑屬於身材魁梧的中大型土狗,是「田尾聚落」犬界之霸,只要有其他的狗靠近阿嬤,牠就作勢衝出去把對方趕走。牠有時身體沾污,阿嬤喝斥「小黑出去」,牠就夾著尾巴低著頭走出教室。其他老人叫牠出去,牠都還一付不太高興的表情,擺臉色給老人們看。這是照護站另一幕的溫馨。
阿嬤說小黑不會「18667歸冥沒回家」。聚落及照護站的老人,都是小黑的「麻吉」,他 (牠)們之間最陌生的距離就只剩彼此至今都不知道黃色的狗為何被叫小黑?
「老人與海」是普立茲小說獎及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美國作家厄尼斯特海明威生前名著,描述古巴一位漁夫與一條大馬林魚纏鬥的故事。義竹鄉農會田尾照護站「老人與狗」的故事,彼此沒有纏鬥,天天上演著,每一幕都是真實而且動人肺腑,這一幕幕「老人與狗」的故事為宜居友善的中平村譜下動人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