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故有人似地縛靈般,永遠繞不開條通的軌道?在席耶娜的新書《華燈初上,人生永遠不怕夜黑:條通女王席耶娜的真情人生》中,她比喻那些深陷條通世界的人,如同被命運纏繞的生靈或地縛靈,與條通形影不離。席耶娜深入剖析這些人的生態,將他們分為三大類型,探討他們為何與條通這個世界緊密相連。
「自願型」的條通生靈
第一種,是接受條通生活,甚至還能感到怡然自得的人。像我,就屬於這一種。我大半個人生都在這裡發展,不只是「習慣」而已,還是「享受」條通的工作型態,儘管生活未必順遂,但在條通,我找到了「歸屬感」。其實不少條通的酒店小姐都是這樣,就算中間短暫出走,最後還是覺得條通比較好,於是又回來了,像我們這樣以條通為家的人,應該是「自願型」的條通生靈吧?
「不得已」的條通生靈
另一種是「不得已」的條通生靈,可能就比較令人嘆息了。對她們而言,條通不是家,而是無法逃脫的結界。年輕時,她們隨波逐流,享受眼前的歡樂,不思未來。但隨著歲月流逝,她們驚覺一無所有,無路可退。我所認識的一位姐姐便是這樣一個例子,她曾沉浸於短暫的戀愛中,生下三個孩子卻任由親人撫養。現在六十餘歲的她,因為從未承擔過母親的職責,與孩子關係疏遠,無積蓄可言,不得不賣身維生。這樣的生活,對一個年邁且沒有特殊技能的人來說,可想而知其艱難與無奈。
條通姐姐的掙扎,繁華街頭到淒涼巷弄
有個條通姐姐也是這種「不得已」的生靈。她的生活充滿挑戰和無奈。曾是熱鬧街頭的「三七仔」,她擅長搭訕外國遊客,將他們引導至合作的店家消費以賺取佣金。然而,隨著疫情爆發,外國客流消失,合作的店家相繼倒閉,她的生計因此中斷。不明原因,她選擇未改變方式或地點,而是繼續留在條通,以一種悲慘的姿態生活。她在五條通至十條通間徘徊,衣衫襤褸,眼神空洞,常自言自語,身旁總堆滿雜物。作為條通一份子,每當我看到她這般模樣,都感到心痛。我曾私下給她錢,並告訴她恩友教會那裡有地方可以洗澡、睡覺,她眼神空洞地看著我,她似懂非懂地看著我。儘管心中充滿同情,但我所能做的有限,只能提供這些幫助。
客人也是生靈?為何尋芳客們如此執著?
還有一種彷彿也縛於條通的生靈,他們不是工作者,而是客人。這些客人被稱為「尋芳客」,但他們來條通的理由遠不止尋求情慾。許多人在這裡談生意、招待來賓或僅為尋找歡樂。對他們來說,條通已成為一種習慣,一個禮拜不來就感到不自在。2021年萬華獅子王事件期間,即使面臨疫情,這些客人仍堅持光顧,引起了公眾的好奇。我無法代表他們解釋這一行為,但一位老客戶曾告訴我,來條通喝酒讓他感到「還活著」。這種感覺,我深有體會。
在條通重獲青春,尋回生活中的高光時刻
對於一位老客人來說,條通是他人生「高光時刻」的延續。經歷數十年職場爭鬥後,他可能在家中只是一位無人理睬的老人,但在條通,他恢復了活力,成為一位仍有影響力的「活龍」。對他而言,來條通喝的不僅是酒,更多的是氛圍和回憶。這不僅限於事業有成的男性,連像我父親這樣的普通人,也喜歡來這裡喝酒、聊天、和朋友開心相處。我想,他們在這裡都是為了尋找「活著」的感覺。或許,我想搞不好這些人在病榻臨終前的那一刻,他們仍會渴望重返充滿煙味、酒氣和歡聲笑語的條通,再度沉醉於那喧嘩的氛圍中,享受最後的歡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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