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璣銘／遠眺花果山的智人
當台灣島內的綠蛙們為了所謂的大陸用語而爭執不下時，有一股所謂的國潮正在中國蔓延。君不見「閨蜜」與「接地氣」這兩個詞早已成為台灣人的日常，後者還曾被前任行政院長蘇貞昌拿去做梗圖而大加發揮呢！文化本來就是流動的，早期港劇橫掃華人圈時，「打的」這個用法普遍為大陸人所借用，其意為叫計程車，演變到後來也有稱為打車的，現在則為「出行」一詞所取代，「爽」這個字早期為台灣人所愛用，之後則廣為中國所用，君不見許多香港歌手也能用嫻熟的閩南語演唱愛拼才會贏，喔！閩南語已正式被賴特勒政府更名為台灣台語了，想必對岸的廣大閩南同胞們應該覺得啼笑皆非吧！唐朝的李白若是地下有知，應該也會想提起三尺寶劍把民進黨的官員斬盡殺絕吧！
前一陣子應對岸京彩台灣兩岸青年高峰論壇單位的邀請，順道重遊了蘇州，這才發現蘇州已非當年的那個蘇州，固然江南的煙雨依舊，小橋流水人家如昔，但是車如流水馬如龍的繁華著實讓人大吃一驚，莫說月亮碼頭那端的現代風景煥然一新，國際化的蘇州早已經不是過去的吳下阿蒙，總之，大陸在這二十幾年來的突飛猛進大概也寫下了人類的歷史紀錄了，喔！對了，這裡要跟民進黨的王義川說一聲，大陸的高鐵不僅座位寬敞舒適，「椅背」也相當符合人體工學，我從北京搭乘復興號高鐵耗時約五個小時抵達蘇州，其最快速度達到時速347公里，整趟旅程相當愜意，之後又從蘇州搭乘和諧號高鐵至上海，短短的半小時也讓我覺得大陸確實在軌道工程上一日千里，比起台灣的機捷之曠日費時又充滿政治計算，你不得不佩服共產黨確實有深厚的實力，想想當年的機捷在選舉之前號稱有兩千多項缺失，在鄭文燦當選桃園市長之後竟然奇蹟般的宣布沒問題的直接上路，當然！這一切不會因為鄭文燦被收押而重啟調查啦！民主的台灣不論兩黨都強調政通人和，誰會去揭過去的瘡疤，例如當年的台灣高鐵硬生生地被岩里登輝從法商改為日系就是一例啊！話說王義川自爆的老大哥一案不知道檢警又查到哪裡了？
我對蘇州的新印象還是以國潮及旅拍最為深刻，國潮意為以具有中國圖騰為底蘊所設計出來的藝術與文化產品，這股風潮反映在大陸的許多民間活動上，例如外賣的提袋上會以醒獅作為圖騰，護手霜的鐵盒採用中國風的設計，其實國潮的興起不是起源於最近，約莫二十年前大陸的北京故宮就已經開始進行此類的工程，而且頗有迎頭趕上台灣故宮的態勢，近幾年來更隨著中國的許多藝文IP如雨後春筍萌芽，國潮的走向成為一股新興中國風。
如果你到蘇州走一圈，你會發現不管在平江里或是七里塘山 （這兩處都是超過八百年的蘇州古城區） 身穿古裝的遊人多如牛毛，你甚至會懷疑自己處在一個平行宇宙裡，那些古裝即使並不考究，但確實令人印象深刻，畢竟現今的流行是一種混搭風格，唐宋漢服、西域形式、清朝模樣等等都在小橋流水的蘇州氾濫著，推波助瀾的是大陸近年來發達的古裝劇，尤其是仙俠劇及宮鬥戲的爆發直接帶動了國潮的上揚，而仙俠劇與宮鬥戲的文本又是當地的創作，如果說大陸的經濟規模在近二十年來取得燦爛的成果，這種燦爛也直接從物理上的存在躍升為精神上的存在，從文本出發，進而成為影視戲劇節目，之後又藴藉出國潮，所催生的是一種供應鏈，因此在蘇州有專業的公司負責製造這類的平行宇宙，其服務內容包含戲服的出租、專業的化妝與造型設計，之後也有當地人靠旅拍服務為生，此處所指的旅拍服務，其實不見得專業 —— 通常是自備相機的攝影師招攬跟拍的生意，不過卻也能應付這類需求，總而言之，這環環相扣的道理衍生出一種中國式的現代化 （這也是繼社會主義特色之後所推出的新口號） ，這個現代化又製造出一種商業模式，或許你也可以說是一種具有獨特性的創新服務。
其實，台灣早有此類服務，例如某些景點提供和服穿著，至於日本則更早出現這種模式 —— 在京都的街道上，身穿和服的其實絕大多數都是老外，但台灣並沒有誕生自己的IP，如同台灣的彩繪村在早期都以日本動漫為藍圖那樣，近年來這些動漫圖樣確實被一些鄉村風景彩繪所取代，其根本原因除了尷尬的版權問題外，也跟台灣自我的文化進展相關。觀諸中國的國潮與旅拍，儼然已經另定新義了，而且成為一種全面發展，只要是喊得出名氣的景點，幾乎都有國潮與旅拍的存在，說是一種文藝復興大概都不為過，儘管這類國潮不見得精緻，但光就現象而論已經蔚為風潮，比起賴特勒與大小姐強推的1624年至少強上百倍，一來1624年是官方硬推，根本就是胡言亂語式的核銷預算管道，完全與民間不相干，二來是1624年根本就不可能成為一種IP，它所體現的是一個不知所云的民進黨版海市蜃樓，它所陳述的是民進黨的單極化主張 —— 如同文化部部長小野的意識形態。
文化本來就是流動的，離開上海之前我聽到街頭藝人所彈唱的歌曲過半都是台灣的民歌，台灣過去在多元化這個區塊領先大陸甚多，如今隨著台灣台語的荒謬定義早已名存實亡，我無法從國潮與旅拍這類現象推敲出兩岸的文化消長到底誰優誰劣，但起碼國潮與旅拍象徵著對岸文化慢慢流動著，它可能匯成江河大海，而台灣則因為強調政治正確，最後作繭自縛，畢竟正常的台灣人都會理解閩南語是世界華人的兩大方言之一，畢竟正常的台灣人也都會理解林默娘原籍福建湄洲、保生大帝不是台灣人、道教的祖庭是在江西龍虎山、畢竟稍有程度的台灣人也都讀過李斯的諫逐客書。
註：原刊處／風傳媒觀點投書
